“陪伴，是我对你最深情的告白”——峡江县毛珠仔30年照顾瘫痪妻子温情诠释爱的承诺记事
毛珠仔帮妻子修剪指甲。曾双全 摄
毛珠仔照顾妻子吃饭。廖文丹 摄
毛珠仔在菜园里忙活。廖文丹 摄
49年前，他们喜结良缘，他说：“嫁给一无所有的我，大家都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，我一定会对你好。”
30年前，她不幸双眼失明而后瘫痪，他说：“我从没想过放弃，我只想你好好的。你在，我的心就安稳。”
如今，他70岁，她66岁，他说：“只希望我们相互陪伴走得长些，再长些。”
他就是峡江县巴邱镇北门村委毛家村村民毛珠仔。30年如一日的悉心照料，是他向妻子袁菊兰献上的“最深情的告白”。
一纸诊断书打乱幸福新生活
他说：“不放弃，砸锅卖铁也要治！”
“我家底差，她肯进我家门已经很难得了。照顾她，是应该的。”1月4日，记者来到毛珠仔家的时候，他正陪着妻子在屋外晒太阳。许是岁月的沉淀，毛珠仔皮肤有些黝黑，发际线也有些高，但说起话来却是乐呵呵的。
说起来，毛珠仔的童年颇为艰辛。3岁那年，父亲因故离世，母亲随后改嫁，他靠着吃百家饭长大。16岁那年，机缘巧合下毛珠仔进入当时的峡江县机械修造厂工作。他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工作，每天铆足了劲泡在厂里。因为来得早、走得晚、学得快、肯吃苦，这位大家眼里的优秀青年，迅速成长为厂里的业务骨干。
1972年，毛珠仔和袁菊兰经人介绍相识，两人一见倾心，后来喜结连理。“我一无所有，大家都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。”毛珠仔至今还记得当初对妻子许下的承诺，他说，“我一定会对你好。”
两人吃苦耐劳，小日子越来越好。可不曾想，一家6口才搬进用多年积蓄建好的新房才一年，变故突如其来。
1991年，袁菊兰突然双眼失明，后被确诊为脑血管堵塞。为了给妻子治病，毛珠仔把家里的3头猪全卖了。虽然这对于医药费来说只是杯水车薪，但毛珠仔却下定了决心，就算砸锅卖铁，也要治！
“这病无法治愈，而且开颅风险极大，容易人财两空，建议保守治疗。”然而，医生的建议就像一盆凉水，狠狠泼在毛珠仔的心上。害怕失去妻子的他不敢冒险，只好带着妻子回家疗养。
可是，厄运并没有就此停手。有一次，袁菊兰在家倒地不起，被发现送医后，已全身瘫痪，无法发声。
面对这接踵而至的变故，毛珠仔没有屈服。他还是那句“不放弃”！彼时，他每月工资约300元，妻子每月医药费就要200多元，加上家庭开销、小孩读书等，根本不够用。“每天就盼着发工资，能借的都借了个遍，连50元都贷不到。”回想起那些年的心酸，毛珠仔颇为感叹。那些年，他白天上班，晚上回到家照顾妻子，还要挑肥种菜、做零工补贴家用。不甘放弃的他，还经常带着妻子四处寻医问药，希望奇迹发生。
30年悉心照料练出独有默契
他说：“只希望我们相互陪伴走得再长些。”
每天早晚用热毛巾给她擦身；有时间就搀着她活动活动……这些年来，毛珠仔认真按照医嘱细心照顾着妻子，更不用说做饭、喂饭、洗衣服、清理污秽物这些事。
或许正是因为毛珠仔的悉心照料，瘫痪6年后，袁菊兰的左手渐渐恢复身体机能，但脾气却愈发“暴躁”。有一次，毛珠仔推着她在附近一个小池塘旁散步，袁菊兰突然从轮椅上滑了下去，只靠左手匍匐，拼了命地往前爬。看着妻子的举动，毛珠仔一边大喊“不要再爬了，前面是湖”，一边跑过去抱住妻子。可袁菊兰却使命挣脱。听着妻子绝望的哭声，毛珠仔也瞬间崩溃，“你再这样，我就不管你了！”虽然大声怒斥着妻子，毛珠仔心里却是慌乱不已，“当时就是很害怕，怕她想不开就这么去了，留下我一个人。”此后，他对妻子的照顾更加小心，剪刀、水果刀也被他藏进抽屉里。
“我从没想过放弃，我只想你好好的，你在我的心就安稳。”“以前你爱听我吹笛子，我吹给你听。”“路边的花开了，特别美。”“今年巴邱沿江路堤修好了，风景特别好。”……为了排遣妻子内心的苦闷，毛珠仔每晚都会和妻子说说话，也成了妻子了解外面世界的窗口。
2005年退休后，毛珠仔照顾妻子的时间更多了。吃饭时，他会为妻子穿上围裙，当好妻子的服务生；知道妻子喜欢吃甜食，他隔几天便会开好一盒早餐饼，放在妻子床头……“有时候她想吃东西，就会用左手和我交流，这是饼干，这是包子。”毛珠仔乐呵地用手比划着，这是他们独有的默契。跟机械打了一辈子交道的毛珠仔，退休后也没落下这份好手艺。他在家置办了一个小工作间，一有空闲时间就摆弄起小器械，他还特意自制了一个简易“马桶”，焊了一个镂空座椅搭配收集污秽物的桶，搁在卧室方便妻子上厕所。如今，他时常帮村民们修理犁、锄头等农具，收点手工费。他说，“一点小爱好，还能顺便补贴一点家用，挺好。”
2014年，袁菊兰成为建档立卡贫困户，在国家精准帮扶政策下，两口子的日子也越过越好。“每年国家报销7000多元医药费，又有低保、残疾人补贴等。”毛珠仔说，“加上自己的退休工资，如今的生活不愁吃、不愁穿，一家人在一起，这可不就是我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小康生活嘛！”
“今年，我70岁，她66岁，只希望我们相互陪伴走得长些，再长些。”看着在暖阳下的妻子，毛珠仔说，这是他对未来最大的期许。
文/ 廖文丹、井冈山报全媒体记者 孔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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