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念柳家湾
柳家湾是陕西蓝田焦岱镇的一个小村庄,面向库峪河,背靠“贵人岔”(一座黄土高坡的俗称,因有一岔路,又因刘秀在此避开追兵而得名)。从焦岱中学西行两公里,穿过蓝汤公路,有一湾溪水从扁豆沟潺潺流出,这个依山而建、沿河沟而形成、柳树掩映的自然村,便是我日思梦想的柳家湾。
柳家湾,并非我的出生之地,又何以与此结下不解之缘呢?还须从焦岱中学说起。
1975年春,一个刚满17岁的小伙子,有幸考入焦岱中学,还有幸担任了76级5班班长。那时候的学校,正在轰轰烈烈的开展“教育革命”、“学工学农”,而柳家湾这个小村庄,正是76级5班“学农”挂钩单位。因此,这个小伙子也就经常来往于焦中与这个村庄之间,联系学农劳动有关事宜。今天割水稻,明天打土块,后天锄麦苗等等,都要事先安排。
尤其是1976年唐山大地震之际,我们在这个村庄搭防震棚,打地铺,吃住近一月之久。虽然住的是防震棚,吃的却是老百姓的百家饭。那时的我们,正是十七、八岁的小伙子,正是长身体的年龄,正是吃饭的好时期,好象这肚子总是吃不饱,有多少都能盛进去。可乡亲们贫穷困苦的日子,也可想而知。但他们还是倾尽全力,盛情款待。每到一家,都是蒸出又白又大、雪白雪白、煊腾腾的白面馒头,熬出粘糊糊、香喷喷的小米粥,调出各式各样可口美味的小菜。一桌饭,他们舍不得吃,让我们这些学生娃一扫而光。我们也过意不去,可肚子饿呀!
一来二去,柳家湾也就如同我的家,柳家湾的乡亲们也就如同我的家人一般亲切。
以后,我当兵入伍,落脚异乡,便很少回家,便再也没有回到过柳家湾,再也没有见到过柳家湾的乡亲们。不是我不想回去,不是我不想念他们,而是我“无颜见江东父老”,无颜面对柳家湾的父老乡亲!我惭愧赧颜。
今天的柳家湾,一定不同于从前;今天的柳家湾,一定旧貌变新颜;今天的父老乡亲一定喜笑颜开,眉头舒展,没有愁颜!
柳家湾――
远方的游子向你致敬!
柳家湾――
当年的学生娃,祝你富遮、繁荣!平安、康寿!
(张培武2011年2月28日笔记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