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初
生活留给我的最初记忆,是姐姐、妹妹、弟弟和我,四个人,年纪相仿,在家旁边的中学,在草丛中抓蚱蜢,在树林里捉迷藏,在池塘里捞蝌蚪。拿着一毛两毛多至一块两块的零花钱,能在小卖部呆上一个上午或一个下午。小卖部的主人真的是很宽容很宽容呵,赚的钱很少很少,可以容忍我们唧唧喳喳很久很久。那时年少又懵懂,也无烦恼也无忧。日子像一条沉默的小河,静静地流过……
小学,从家到学校,很长一段路,要走半个小时。那时,总有那么两个人,让我羡慕,她俩是最好最好的朋友,走路的速度永远是最快最快,学习永远是最棒最棒。我也想跟她们一样,但走路还是很慢,学习仍旧一般。三年级,跟男生同桌,按照惯例,在桌子上划一根三八线。他很霸道,三七分,我三,他七,我不敢违抗。守着这三分拥挤的小地方,经常越过他的领土,直接的后果就是把我一本本心爱的草稿本分他一半,我是极不情愿的,那一本本雪白的草稿本,那时,是我最值得骄傲的东西。我敢怒不敢言,被他吓哭过很多次,却从不敢告诉家长跟老师。五年级,欺负过一个男生,把他摔得四脚朝天,从他摔倒到起来的这段时间,我一直怒气冲冲的瞪着他,被我盛气凌人的样子吓到了,他终究是没敢还手。其实,那时我的心里害怕得要命,只是在气势上吓倒了他。后来,叔叔说打麻将也要打出气势来,牌不好,但气势不能输,要从气势上击垮敌人,他用这个战术,屡战屡胜,屡试不爽。我想,气势是很关键的致胜绝招。
初中,学校离家很近,近到课间都经常回家。那时,很胆小,晚上上完晚自习,一个人不敢回家,总是等几十分钟,跟高中的一个大哥哥回家,其实,从家到学校,几十秒就到了。后来,家和学校之间砌起了一道围墙,要走十分钟,我懒,于是学会了爬围墙。起初,总是被划得伤痕累累,后来,技术有了质的飞跃,一翻,一越,一跳,基本上三招搞定。任它风吹雨打,围墙上经常有我的身影。至于学习,最喜欢英语,还有那个可爱的英语老师。高中,从家到学校,半个小时的车程,双休才回家。会跟初中同学笑写信,我会把一些学校的事情记流水账般告诉她,她的文字却很美,像散文,我很喜欢她写的信。现在,不写信了,很久才会联系一下,希望她不要总是封闭着自己,要多与人交流。求已为人母,希望她和她的秋篪宝贝健康,然后很幸福。
高中,很喜欢历史,再加上数理化成绩加一起基本在100~150分之间波动,于是选择了文科。学文的日子,我很努力,因为我是一只笨鸟,虽不擅长飞翔,却愿学习,慢些迟些,终将展翅。生活中,几多欢笑几多泪水,心痛过,怨恨过,最后还是收获了很多。有一群可爱的室友,精灵古怪的多多,会跟我们讲多尔衮和孝庄的故事,也是从她嘴里,我才知道中国有一个叫尔东升的导演,后来《门徒》刚上映的时候,我会莫名的兴奋,想必多多一定在第一时间就晓得这部戏了吧。还有同吃一碗饭的米女跟丑丑,一直搞不明白,一碗饭,两个人,她们是怎么吃饱的。原本以为,毕业后,我会跟丑丑一起,扎根萍乡,然后我们一起逛街,一起相亲,后来,我离开了萍乡。丑丑偶尔有离开萍乡的想法,我觉得她是头脑发热,所以总是泼冷水,或用我自己作现身说法。现在她暂时没有出去的想法,有了这个苗头我还是会一如既往的把它扼杀在萌芽状态。米女还在等着她的飞行员,那是她守候多年的小小幸福,希望她一直幸福。在广东奋斗着的双,是我们的心里医师,心里抑郁的时候,跟她说说,会好受些。她是最有主见的人,很多时候,我们愿意听她的意见和对一些事情的看法。娟做了一名护士,她会与长江天长地久。还有易,最勤奋的女子;娜,最美的寝室花;柳,睡在我上铺的姑娘。我们一起开卧谈会,一起被抓,一起扣分,一起挨批,一起拔草,一起加分,一起在水平姐的压迫下挣扎。时而反抗,时而忍耐。那时,知道了团结是一股温暖人心的力量。还有小青,我最亲密的伙伴,即将毕业,愿她前程万里。去她家的时候,她爸爸总喜欢拉二胡,虽然有些走调,却也拉得不亦乐乎。他想教我拉,却无奈,我是朽木,本不可雕,终究还是学不会。还有远在海口的颜,最记得的是一起吃饭,在体育课一起谈心。
大学,在家人的专制下,进了不喜欢的学校,学了不太喜欢的专业。后来,喜欢上了这个专业,喜欢这个学校的图书馆和操场。在图书馆看书的岁月很静,在操场读诗的日子很美,隔壁寝室的饭菜很香。
现在,我的革命根据地在广西,革命尚未成功,TJ仍需努力。我喜欢文学,喜欢浪漫,喜欢一切美的东西……